華爾街高富帥王者歸來？且慢定論

　　□好買財富 曾令華

　　潘興廣場基金（Pershing Square Capital）凈值11月份上漲5.0%，今年以來上漲11.3%，大幅跑贏行業(yè)均值，在今年遍地哀鴻的全球?qū)�沖基金行業(yè)如此收益非常難得。對于潘興廣場自己來說，今年無意打了個翻身仗。其在2014年大漲40%之后，隨后三年虧損。伴隨著基金虧損，基金規(guī)模也從高點時的200多億美元，降到目前50多億美元。是不是被稱為華爾街高富帥的潘興廣場創(chuàng)始人比爾阿克曼王者歸來？筆者認為，不可急于下結(jié)論。

　　做空翻車

　　潘興廣場基金創(chuàng)始人比爾阿克曼是國際對沖基金舞臺風云人物，2015年前連續(xù)11年年均凈回報達21%，同期標普500回報率僅為5.76%。業(yè)績突出的阿克曼，外形英俊，非常健談，說他為華爾街最有魅力的對沖基金的基金經(jīng)理也不為過�！案吒粠洝钡兔匀�年之后，王者歸來？筆者認為，現(xiàn)在說潘興廣場基金好或者壞其實都還早，投資更像是長跑，不到終點那一刻，不能有“定論”。

　　事情的轉(zhuǎn)折往往有標志性的事件，潘興廣場的轉(zhuǎn)折點是其對康寶萊的做空上。5年前，阿克曼首次披露持有10億美元康寶萊空頭頭寸，當時他指責康寶萊的業(yè)務是金字塔騙局。然而，就在他極力用演講口才貶低這家公司時，令人不可思議的是，演講當日康寶萊股價上漲24%，狠狠地扇了阿克曼一記耳光。從此，他和康寶萊最大股東卡爾·伊坎互掐起來。不幸的是，康寶萊股價不但未跌，還自阿克曼首次公開做空康寶萊之后累計大漲95%，這直接拖累基金業(yè)績。2015年標普500下跌0.73%，基金下跌20%。投資者不斷撤出潘興資本，導致該公司資產(chǎn)管理規(guī)模不斷下滑。2015年潘興廣場資產(chǎn)管理規(guī)�？s水20.5%，2016年縮水13.5%。美國媒體報道稱，今年3月份，阿克曼已經(jīng)清空做空康寶萊的倉位。

　　從最新基金的持倉看，已經(jīng)沒有空頭頭寸，主要集中50億美元以上的大市場值公司。前五大持倉為餐飲品牌國際公司、品牌連鎖店勞氏公司、墨式燒烤公司、美國聯(lián)合技術公司、自動數(shù)據(jù)處理公司。

　　做空歷來是難度很高的事。做多一只股票，最壞的情況是股價跌至0，損失所有投出去的錢，而做空則不一樣，技術上損失可以無止境。就算找出一只基本面差的股票，但不一定會在持空倉的時候下跌，做空是站在上市公司、之前投資者的對立面，他們還會有各種手段進行對抗。做空者面臨的是時間和基本面兩者都對才能賺錢，而對手可能只要一樣就可以贏，做空間最終可能看對了基本面，但被迫在賺錢之前出局。

　　巴菲特在2002年股東大會上曾回答關于做空的提問表示，“查理和我過去在上百只股票上有過做空的想法，如果我們實施了，我們可能已經(jīng)變成了窮光蛋。泡沫的演化基于人性，沒有人知道什么時候它會破裂，或在破裂之前它會膨脹到多大。

　　對沖基金教父A.W.Jones 有一個多空模型，并在上世紀50年代末60年代初成立了知名的對沖基金。最終A.W.Jones出了問題，其分拆基金的大部分慘敗。有些人自殺，有些人失去財富然后去開出租車。本杰明·格雷厄姆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做空可以很成功，他有相當多的對沖投資是成功的，但在少數(shù)投資上他損失巨大。

　　1954年，我有一個痛苦的做空經(jīng)歷。10多來年我都沒犯錯，但隨后10個星期我犯了大錯，這是個關鍵時期，我的資產(chǎn)凈值快速蒸發(fā)。做空是困難的，你必須少量下注，你不能只在一個公司上做空。只要一個做空就能殺死你，當股價上漲時，越來越多的錢會被消耗掉�！�

　　翻身是運氣還是實力？

　　正如行為金融學里說的：影響你對股指判斷的最大因素是股價的本身。如何在看基金的時候，不要受過去的影響呢？可以給基金的業(yè)績打個折。筆者的經(jīng)驗是投資最終的業(yè)績=30%能力+30%運氣+40%情緒管理�；�金經(jīng)理傾向于將成功歸于實力，失敗算在運氣頭上，阿克曼也不例外。阿克曼11年業(yè)績的加持之下，基金規(guī)模幾乎同時期達到最大。2014年，阿克曼如日中天的時候，接受英國《金融時報》的訪談說，“不同于其他任何行業(yè)，這里有好的基金，有不好的基金，也有偉大的基金。（但是）請換種方式稱呼我們，我覺得那樣會更好。我們與其他大部分對沖基金相同的只有費用這一項；我們收取管理費和（超額）獎勵費用。”他為自己的成功找到一些原理，“但我們是非常不同的，我們不用杠桿，我們一半的資金是不動的，有70億美元在上市機構Pershing Square Holdings中。我們十分專注并且持倉周期較長，差不多四年、五年或六年�！�

　　不論何種策略，連續(xù)的高回報是難以實現(xiàn)的，都知道“一年翻一倍的人好找，三年翻一倍人很少”。任何策略都有其適用的假設條件，也就是任何策略，其成功的實施都會有“運氣”成份。只是成功者，如張愛玲所說“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,沒有早一步,也沒有晚一步,剛巧趕上了。”當然，假設條件越小的策略，適用度越廣，要求的“運氣”越少，回報當然也就越小。

　　《大空頭》的作者劉易斯寫過另外一本書《說謊者的撲克牌》，里面有一個故事：心理學家做過一個實驗，把人分為三人一小組，然后隨機的抽取一人為組長。心理學家給每個小組發(fā)了四塊餅干。在每個分得一塊之后，組長很自然就占用了第四塊。劉易斯總結(jié)說，我們?nèi)菀装堰\氣，當成自己的實力。在資管這一行業(yè)，多把成功歸于運氣，少歸于努力的人，或許才更為靠譜呢。